第十四章 仙国长老
雷鸣一般的厉喝冲撞着所有人的心头，不少修为较低之人口吐鲜血，陡然坠空。
其余人等亦皆有不同程度的眩晕，这声音里，竟然饱含了震慑神魂的术法。
耒儒第一个停手，纪源亦不再出手。
来人纪源不认识，但是其人身上的装扮纪源却半点不陌生，与他关在开天笔中的仙国使者一样。
只不过腰间却没有悬挂令牌。
而耒儒见了那人之后，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，旋即恢复如初。
“见过长老！”
纪源一愣，长老？
能够被耒儒称为长老的人，只能由一个身份，那边是仙国身份在国主之上的长老团成员无疑。
只见那人站在一条金色蛟龙身上，一头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，一身白衣如冬雪，远远便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。
白衣人没有理会耒儒，高大的蛟首慢慢靠了过来，在场之人纷纷后退，为其让出位置。
“你，便是纪源？”
纪源浅浅点头。
白衣人将纪源上下打量了一番，许久“嗯，不错，精气神皆极为饱满。”
而后愣了几个呼吸。
“嗯？武道一途境界如此之高？”
纪源眉头微皱，对方那双眼睛虽然看着不是很精神，眸中却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，仿佛随时都要将自己从外到里看个透彻。
“你习武几年了？”
此人与其缓慢，却如苍天在上，纪源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，赶忙守住心神。
“与你何干？”
那人却不生气，嘿嘿一笑“哟，神魂如此坚韧，难怪，难怪......”
耒儒上前询问“不知长老何故来此，若有要事，只需派人传讯即可，没必要亲自前来。”
白衣人咧了咧嘴，似笑非笑。
“耒儒，你可知罪？”
此话出口，耒儒嘴角轻微抽动，旋即恢复如初。
“不知长老所指何事？”
“哼！你瞒得过别人，还想瞒我不成？”
耒儒突然上前拱手“长老，此事容我稍后再禀，可否让我现将眼前之事解决了？”
白衣人略微思索“可以，但是，点到即止。”
说着向着纪源说道“纪源，万仙大会提前开始，此间事了，与我一同北上。”
没等纪源回话，那人脚下的蛟龙开始游动，围城一个巨大的圈子，除了纪源与耒儒在圈内，其余人等皆被推往圈外。
“给你们盏茶时间分出胜负，超过时间的话，莫怪我出手干扰。”
耒儒点了点头，纪源却面露不忿。
“怎么？你说打就打？”
以纪源的眼力，不难看出，这仙国长老修为比大明国师晏懿高上许多，按道理，纪源应该客气一些，一面撕破了脸皮，但他向来是个直率的性格，最不喜的便是别人不将他放在眼里。
“你也可以不打，但是，我会将你绑回仙国。”
纪源埋头沉思，他此次北行，为的并不是什么万仙大会，只是刘蛮等人如今被“请”到了仙国，自己不得不去。
而之所以会跟耒儒起冲突，只是他觉得龙城外城的事情不该发生。没错，只是一个念头，那些事不该发生，至少不该发生在天子脚下，不该发生在耒儒的眼皮底下。
纪源自问不是心怀天下的圣母，但是此事关乎本心，若今日见了不平不出手，他日便有可能会有心结，这在修行一途上可是大事，不可马虎。
但是，他不想动手，他只想问清楚，为何会如此。
深吸一口气，长长叹出，纪源收敛心神，沉声问道“耒儒，我只问你，为何你能容忍治下的龙城会如此混乱？”
耒儒本已做好了与纪源交手的打算，仙国长老不让他对纪源下杀手，但是此子太过无理，出手教训一番还是可以的。另外，他自问早在多年之前已经是九星巅峰的自己，没道理会在纪源面前吃亏。
“要打便打，何来如此之多的废话！”
骄傲，不屑，在耒儒面上展露无遗。
然而，下一秒。
“砰！”
“轰！”
除了仙国长老，没人反应过来。
待众人回过神来，纪源已经站在耒儒原先的地方。
而下方的大地上，一股蘑菇云冲天而起。
“小贼！不讲武德！”
蘑菇云中传来耒儒的声音，而后，一道金光破空而来。
“砰！”
“轰隆！”
耒儒又一次被打入地心。
待他第二次回道空中，纪源再也没有留手，身形闪动，幻化出无数残影。
耒儒犹如稚童一般，被纪源牢牢拿捏，一次次碰撞飞开，纪源又出现在另一头，拳脚相加，如皮球一般。
这一幕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。
纪源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，唯有那浑厚的武道真气将衣袍鼓动得猎猎作响。
什么时候，凡俗武夫竟能有与修士一战的能力，且还是单方面碾压。
要知道，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可是大泉山上第一人！
殴打持续了许久，直至耒儒不再还手，被纪源一脚踢到安民司修士的身前，那些修士慌忙接住耒儒，低头查看，已然奄奄一息。
再看纪源，拧转这手腕，面无表情。
“走吧！”
仙国长老轻声道。
纪源摇了摇头“此事未了。”
“我会派人处理的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，路上跟你说。”
纪源略微迟疑，这才点了点头。
之后，安民司众多修士将耒儒带回摘星楼，城隍庙阴神各自散去，自始至终，城隍大人皆未露面。
大泉占地极广，虽不如大明那边辽阔，却皆是富庶之地，东边沿海，海涛拍岸，自上而下看去，山川秀丽。
长蛟游动，于云层间穿梭北上。
仙国长老倒坐长蛟，与纪源盘膝相向。
“老夫白契，仙国长老中排第七。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，此去仙国上仙城有两个时辰的时间。”
纪源也不拖沓，问道“万仙大会为何不请耒儒？”
“他走火入魔了！”
果然！纪源心中早有了答案。
以他的理解，大明国师与大泉国师皆是仙国出来的修士，修为相当，品行也不会太差。
而近日见过耒儒之后却觉得与晏懿差了太多，不仅是在问题的处理上，还在交手时施展的术法上。
混乱、无章，问题很多。
“那仙国就不管？”
白契回道“本不想管，但你要管就帮你管管。”
“嗯？”纪源心神微动，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。
“与我何干？”
白契微微一笑“有关系，到了仙国便知。”
“那我要是不管此事，仙国就会坐视不理？”
他想知道，这些断鸿界的本土修士到底是如何看待凡人的。
白契也不隐瞒“等耒儒完全失控自会有人接手。”
“那要死多少人？”
白契饶有兴致地看着纪源“你有弱点！”
这话说得纪源摸不着头脑。
“听过太上忘情没？”
“太上忘情？”纪源眉头紧皱，在网络小说中倒是看过。
纪源摇头。
“修行最怕的便是扣心关，杂念越少越好，所谓的天下苍生，与我等修士来说只是蝼蚁。你会去管蚂蚁的死活么？想要修为精进，只有了断尘缘。你思虑的事情这么多，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纪源听懂了，他可不觉得此话有理。却不想与白契辩论，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稍稍思虑之后说道“龙城这边的处理结果希望能够按照我的意思来。”
白契点了点头。
两个时辰之后，他们离开了大泉境内。
俯视大地，连绵无边的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又半个时辰，一座城池出现在纪源眼里。
城池不大，也没有高楼，更没有宫殿。
只有一幢幢小楼星点与山峰各处。
蛟龙落在其中一处稍大的楼前，待纪源与白契下来之后径自飞走。
楼前是一片不大的广场，周遭除了鸟兽虫鸣，显得极为静谧。
“万仙大会在这开？”
“不是，有人要见你。”
怎么都是神神道道的，纪源腹诽。
两人来到楼前，白契道“进去吧，我还有事要办。”
纪源点了点头，正准备叩门。
“等等！”
“嗯？”
“把我师侄放了吧。”
“......”
纪源没有说话，以神念沟通柳青源，将开天笔中关押的那位仙国使者放了出来。
那人见了白契之后跪下身来，就差没有痛哭流涕。
“白师叔，为我做主啊！”
白契却视若无睹，仅说了一句“还不归山，丢人现眼。”
而后不再顾及那人，径自离去。
那人长着嘴想说什么，又不敢开口。
再看看纪源，想起在那牢笼中的这些日子，心中苦楚，更与何人说。
虽然愤恨，但他再也不敢与纪源纠缠，化为一道流光慌忙离开此地。
纪源看着那人的背影，微微一笑。
“进来吧。”
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纪源推门而入。
一桌、一椅、一床。
红衫女子于床榻之上闭幕盘膝。
此人面庞清秀，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后，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。
纪源缓缓进屋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尝试着将双眼从女子身上挪开，却发现这女子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一般，始终牵扯着自己的心神。
而后，纪源深吸一口气，将心神尽数收敛，那种感觉才缓缓消失。
“你便是墨言的弟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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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人等亦皆有不同程度的眩晕，这声音里，竟然饱含了震慑神魂的术法。
耒儒第一个停手，纪源亦不再出手。
来人纪源不认识，但是其人身上的装扮纪源却半点不陌生，与他关在开天笔中的仙国使者一样。
只不过腰间却没有悬挂令牌。
而耒儒见了那人之后，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，旋即恢复如初。
“见过长老！”
纪源一愣，长老？
能够被耒儒称为长老的人，只能由一个身份，那边是仙国身份在国主之上的长老团成员无疑。
只见那人站在一条金色蛟龙身上，一头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，一身白衣如冬雪，远远便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。
白衣人没有理会耒儒，高大的蛟首慢慢靠了过来，在场之人纷纷后退，为其让出位置。
“你，便是纪源？”
纪源浅浅点头。
白衣人将纪源上下打量了一番，许久“嗯，不错，精气神皆极为饱满。”
而后愣了几个呼吸。
“嗯？武道一途境界如此之高？”
纪源眉头微皱，对方那双眼睛虽然看着不是很精神，眸中却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，仿佛随时都要将自己从外到里看个透彻。
“你习武几年了？”
此人与其缓慢，却如苍天在上，纪源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，赶忙守住心神。
“与你何干？”
那人却不生气，嘿嘿一笑“哟，神魂如此坚韧，难怪，难怪......”
耒儒上前询问“不知长老何故来此，若有要事，只需派人传讯即可，没必要亲自前来。”
白衣人咧了咧嘴，似笑非笑。
“耒儒，你可知罪？”
此话出口，耒儒嘴角轻微抽动，旋即恢复如初。
“不知长老所指何事？”
“哼！你瞒得过别人，还想瞒我不成？”
耒儒突然上前拱手“长老，此事容我稍后再禀，可否让我现将眼前之事解决了？”
白衣人略微思索“可以，但是，点到即止。”
说着向着纪源说道“纪源，万仙大会提前开始，此间事了，与我一同北上。”
没等纪源回话，那人脚下的蛟龙开始游动，围城一个巨大的圈子，除了纪源与耒儒在圈内，其余人等皆被推往圈外。
“给你们盏茶时间分出胜负，超过时间的话，莫怪我出手干扰。”
耒儒点了点头，纪源却面露不忿。
“怎么？你说打就打？”
以纪源的眼力，不难看出，这仙国长老修为比大明国师晏懿高上许多，按道理，纪源应该客气一些，一面撕破了脸皮，但他向来是个直率的性格，最不喜的便是别人不将他放在眼里。
“你也可以不打，但是，我会将你绑回仙国。”
纪源埋头沉思，他此次北行，为的并不是什么万仙大会，只是刘蛮等人如今被“请”到了仙国，自己不得不去。
而之所以会跟耒儒起冲突，只是他觉得龙城外城的事情不该发生。没错，只是一个念头，那些事不该发生，至少不该发生在天子脚下，不该发生在耒儒的眼皮底下。
纪源自问不是心怀天下的圣母，但是此事关乎本心，若今日见了不平不出手，他日便有可能会有心结，这在修行一途上可是大事，不可马虎。
但是，他不想动手，他只想问清楚，为何会如此。
深吸一口气，长长叹出，纪源收敛心神，沉声问道“耒儒，我只问你，为何你能容忍治下的龙城会如此混乱？”
耒儒本已做好了与纪源交手的打算，仙国长老不让他对纪源下杀手，但是此子太过无理，出手教训一番还是可以的。另外，他自问早在多年之前已经是九星巅峰的自己，没道理会在纪源面前吃亏。
“要打便打，何来如此之多的废话！”
骄傲，不屑，在耒儒面上展露无遗。
然而，下一秒。
“砰！”
“轰！”
除了仙国长老，没人反应过来。
待众人回过神来，纪源已经站在耒儒原先的地方。
而下方的大地上，一股蘑菇云冲天而起。
“小贼！不讲武德！”
蘑菇云中传来耒儒的声音，而后，一道金光破空而来。
“砰！”
“轰隆！”
耒儒又一次被打入地心。
待他第二次回道空中，纪源再也没有留手，身形闪动，幻化出无数残影。
耒儒犹如稚童一般，被纪源牢牢拿捏，一次次碰撞飞开，纪源又出现在另一头，拳脚相加，如皮球一般。
这一幕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。
纪源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，唯有那浑厚的武道真气将衣袍鼓动得猎猎作响。
什么时候，凡俗武夫竟能有与修士一战的能力，且还是单方面碾压。
要知道，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可是大泉山上第一人！
殴打持续了许久，直至耒儒不再还手，被纪源一脚踢到安民司修士的身前，那些修士慌忙接住耒儒，低头查看，已然奄奄一息。
再看纪源，拧转这手腕，面无表情。
“走吧！”
仙国长老轻声道。
纪源摇了摇头“此事未了。”
“我会派人处理的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，路上跟你说。”
纪源略微迟疑，这才点了点头。
之后，安民司众多修士将耒儒带回摘星楼，城隍庙阴神各自散去，自始至终，城隍大人皆未露面。
大泉占地极广，虽不如大明那边辽阔，却皆是富庶之地，东边沿海，海涛拍岸，自上而下看去，山川秀丽。
长蛟游动，于云层间穿梭北上。
仙国长老倒坐长蛟，与纪源盘膝相向。
“老夫白契，仙国长老中排第七。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，此去仙国上仙城有两个时辰的时间。”
纪源也不拖沓，问道“万仙大会为何不请耒儒？”
“他走火入魔了！”
果然！纪源心中早有了答案。
以他的理解，大明国师与大泉国师皆是仙国出来的修士，修为相当，品行也不会太差。
而近日见过耒儒之后却觉得与晏懿差了太多，不仅是在问题的处理上，还在交手时施展的术法上。
混乱、无章，问题很多。
“那仙国就不管？”
白契回道“本不想管，但你要管就帮你管管。”
“嗯？”纪源心神微动，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。
“与我何干？”
白契微微一笑“有关系，到了仙国便知。”
“那我要是不管此事，仙国就会坐视不理？”
他想知道，这些断鸿界的本土修士到底是如何看待凡人的。
白契也不隐瞒“等耒儒完全失控自会有人接手。”
“那要死多少人？”
白契饶有兴致地看着纪源“你有弱点！”
这话说得纪源摸不着头脑。
“听过太上忘情没？”
“太上忘情？”纪源眉头紧皱，在网络小说中倒是看过。
纪源摇头。
“修行最怕的便是扣心关，杂念越少越好，所谓的天下苍生，与我等修士来说只是蝼蚁。你会去管蚂蚁的死活么？想要修为精进，只有了断尘缘。你思虑的事情这么多，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纪源听懂了，他可不觉得此话有理。却不想与白契辩论，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稍稍思虑之后说道“龙城这边的处理结果希望能够按照我的意思来。”
白契点了点头。
两个时辰之后，他们离开了大泉境内。
俯视大地，连绵无边的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又半个时辰，一座城池出现在纪源眼里。
城池不大，也没有高楼，更没有宫殿。
只有一幢幢小楼星点与山峰各处。
蛟龙落在其中一处稍大的楼前，待纪源与白契下来之后径自飞走。
楼前是一片不大的广场，周遭除了鸟兽虫鸣，显得极为静谧。
“万仙大会在这开？”
“不是，有人要见你。”
怎么都是神神道道的，纪源腹诽。
两人来到楼前，白契道“进去吧，我还有事要办。”
纪源点了点头，正准备叩门。
“等等！”
“嗯？”
“把我师侄放了吧。”
“......”
纪源没有说话，以神念沟通柳青源，将开天笔中关押的那位仙国使者放了出来。
那人见了白契之后跪下身来，就差没有痛哭流涕。
“白师叔，为我做主啊！”
白契却视若无睹，仅说了一句“还不归山，丢人现眼。”
而后不再顾及那人，径自离去。
那人长着嘴想说什么，又不敢开口。
再看看纪源，想起在那牢笼中的这些日子，心中苦楚，更与何人说。
虽然愤恨，但他再也不敢与纪源纠缠，化为一道流光慌忙离开此地。
纪源看着那人的背影，微微一笑。
“进来吧。”
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纪源推门而入。
一桌、一椅、一床。
红衫女子于床榻之上闭幕盘膝。
此人面庞清秀，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后，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。
纪源缓缓进屋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尝试着将双眼从女子身上挪开，却发现这女子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一般，始终牵扯着自己的心神。
而后，纪源深吸一口气，将心神尽数收敛，那种感觉才缓缓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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